蒋氏4个德国顾问一个逼红军长征另一个组建德械师

1937年8月12日,上海街头突然出现了大批精神昂扬、装备精良的军人,他们头戴M35德式钢盔,背着仿造德国“毛瑟”的“中正式”步枪,胸前挂着8颗M24德式手榴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长着中国人的面孔,八成会被当作是德军。

他们是来自国军87师和88师的官兵,在淞沪会战即将打响的前夜,他们作为中国最为精锐的“德械师”被派到了第一线”淞沪抗战之后,上海市民已经5年多没有在市内见到国军正规军了,这两支劲旅到来后,全上海沸腾了。

87师、88师,以及不久后投入淞沪战场的36师和教导总队,这4支部队是当时中国仅有的4支“德械师”。这4支部队,是备战抵抗日本侵略、追赶世界军事潮流的结果。

德国作为近代以来对世界军事革命影响最大的国家之一,成为多国军队学习的样板,例如日军,就可以说是德军的徒弟。中德的军事合作,早在清末洋务运动时期就开始了,别的不说,北洋水师“定远”和“镇远”两艘铁甲舰就是购自德国伏尔铿造船厂,是当时代表德国工业水准的杰作。

除了购买武器,清廷还高薪聘请德国军事顾问充当教官,为中国训练新式军队。袁世凯和张之洞的“新军”就是德国人手把手交出来的。

到了大革命时期,形势的发展迫切需要建立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于是黄埔军校应运成立。问题是,黄埔军校的教官多是来自保定军校的,师承德国传统军事思想,对一战之后的世界军事变革一无所知,显然是落后于时代的。这种思想上的落后,在后来的抗日战争中一览无余。

为了改造军队,使之成为一支真正能够抵御外侮的现代化军队,蒋氏将目光投向西方,祈求寻得帮助。在欧美列强中,德国成为中国在军事领域最全面的合作伙伴。

“合伙人”为什么会是德国呢?除了自清末以来延续数十年的中德军事合作传统外,很重要的一点是德国自一战战败后,受到英法的严厉制裁,经济衰败,急等着靠火赚钱。战后德军大批退伍失业,失去了生活来源,也迫切需要寻找用武之地。如此一来,急需先进武器和军事人才的中国和军事资源丰富的德国很快走到了一起,实现共赢。

自1927年到1937年,在蒋氏身边担任军事高级顾问的德国军事专家,先后就有马克斯·鲍尔、佛采尔、冯·塞克特、法肯豪尔四人。这其中,鲍尔死得早,作用不大。佛采尔帮助蒋氏取得了中原大战的胜利,塞克特则一手策划了“铁桶计划”,红军主力不得不开始长征,离开江西苏区。法肯豪尔则影响最大,深入参与了对日作战的战略策划并深入参与了德械师的组建。

按照蒋氏和法肯豪尔最初的想法,是用三到四年的时间,将陆军统一编成60个德械师,轻重武器装备全部从德国采购。

就算装备都买来了,不会使也是白搭,还需要加紧训练。而中国士兵的文化程度不高,有不少还是文盲,有的士兵连枪炮标尺上的阿拉伯数字都不认得,更不要说听得懂抛物线原理了。如何提升官兵素质,是比改善装备更为紧迫的问题。

抗战爆发时,原计划的德械师仅仅初步装备了4个,分别是87师、88师、36师、教导总队,距离60个师的目标还差得远。

87师和88师的前身,是南京卫戍警卫第1师和第2师,属于嫡系中的嫡系。36师成立于1933年,是87师和88师的姊妹师。教导总队成立于1931年,也是一个师的编制,下辖2旅4团。这4个德械师的装备水平,勉强可以达到同时期德军轻型步兵师的水准,但重火力欠缺,和真正的德国师还存在相当的差距。

作为国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精锐部队,德械师在淞沪会战中给侵华日军以沉重打击。

从8月14日开始,淞沪会战正式打响,第9集团军首战便拿出王牌部队,87师和88师在师长王敬久和孙元良的指挥下,向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发起猛攻。

面对日军凭借钢筋水泥建筑构成的密集火网,88师的德国顾问设计了一个计划周密的“铁拳计划”——组织一支500人的敢死队,全部操持自动武器,在一个炮兵营的掩护下,选择日军防御的薄弱点一举突破。这一战法,正是德军在一战中屡屡突破英军堑壕的“暴风突击队”战术。

突击队的500勇士几乎全部伤亡,营长刘宏深冲杀在前,壮烈殉国。在88师不顾一切的打击下,日军的防线开始松动。不幸的是,日军炮弹击中了264旅指挥所,包括旅长黄梅兴在内的司令部人员几乎全部阵亡。在数小时的激战中,88师伤亡千人,攻占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目的没有达到。

日军在杭州湾登陆后,淞沪会战形势发生逆转,形势对中国极为不利。在最困难的时刻,连教导总队也被派往上海战场。教导总队本来是培养军队干部的地方,人员都是宝贵财富,不到万不得已,谁也舍不得把他们当成一般战士来用。

教导总队一上阵,就被直接投入苏州河,接替已经拼光了的胡宗南第1军。在总队长桂永清与参谋长邱清泉的督战下,教导总队死守阵地,多次击退日军用橡皮艇发起的强渡,给日军以重大杀伤。

大场失守后,战局急转直下。第三战区决定主力向苏州河南岸转移,并命88师死守上海市区。这一命令当即遭到师长孙元良的拒绝。经过讨价还价,最终留下了524团的452人留守四行仓库,对外号称800人,于是便有了“八百壮士”。

上海沦陷后,87师、88师、36师、教导总队的残部,继续投入南京保卫战,将仅剩的一点血本也基本拼光了。战后,教导总队番号取消,残余人员和46师合编,组建新的46师。87师和88师尽管番号留存,但骨架已经散掉,再也不是当初那支威震敌胆的德械师了。

M35钢盔、“中正式”步枪、ZB-26轻机枪、M24手榴弹……这些抗战中的明星武器,成为德械师留给人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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